遵从门规,下山清除妖魔的清和,来到了传闻闹鬼的王氏人家。
只听路边街坊议论,前来索命地冤魂乃是王府买回的丫鬟欢欢,至于更多,周边人家不敢议论,唯恐晦气找上自家.
……
烈阳高照,屋内却不带一丝热气。
“你们确定所见鬼祟乃是府上丫鬟所化?”清和坐于院中出声询问,王家府上,做工的,买卖的,伺候主人家的,就连府上主人也在此处,个个心神不宁。
夜间遇鬼之人满面恐惧:“我确信是她!
“几日前我夜不能寐时,在庭院瞥见其中鬼影!眼眶空洞全黑,眉眼僵硬无神,嘴唇更是死人般乌黑惊悚,整夜我都不敢惊呼,生怕引来灾祸!”他是第一个碰上,并且还活着的人,几日内的劳神让他的面容憔悴不堪,连基本的活都做不了。
手握掌门赐下长刀的清和眉眼带着一丝平和,静静等待对方缓过神来后目光才看向沉默的众人。
“那晚可有憾然离世者?”
本就带着哭丧脸的小妾听闻走上前:“我家老爷那晚走了,明明身体健壮,好端端地突然就……”
这位小妾话没说完,就被夫人拉到身侧,用眼神狠狠剜了一眼。
小妾不再多言,驼着背低头不语。
清和的视线很快移开,没有深究几人的复杂关系,“可还有人见过那只鬼祟?”
屋中人群发出细碎的嘀咕声,在场之人个个神情诡异,没过一会儿清和便顺着人群的目光找到其中两人。
王氏夫人,还有面色苍白的一位丫鬟。
“你,过来!”清和指向这位丫鬟,顺便将第一位见鬼的人也喊来身侧。
“小道长有什么吩咐?”无名丫鬟屈膝行礼,随后赶忙介绍自己,“叫我千千就好。”
清和点头,目光扫过千千脸上的一抹嫣红。
……
“死者化鬼,其随身物品会纠缠它的怨气,生者留着遗物便会被妖魔给盯上……
“一般人是不会看见鬼的,能看见只能说明他们被怨气缠身,若是不能化解大多命不久矣……”
清和对着众人开口,语气不冷不热,似乎对于周围人的结局漠不关心,只是出于责任才解释一番。
本就恐惧不堪的憔悴伙计此时身体不自觉抖动起来,惊慌到了极点,毕竟府上已经死了人,他的名字估计也落在阎王簿上,说不得今夜就会划去。
“还有遇鬼者请走上前,还有遗物藏身者请拿出来!”
整个屋子回荡着清和的声音,平淡的语调似乎对于所有人的结局都看透了一般,一点也不着急地催促着众人。
没过一会儿,千千咬唇从荷包中拿出一份胭脂塞给清和。
人群中的几人将铜钱放在桌面上,然后迅速退到人群中不肯多言。
……王夫人并没有做出行动,幽怨的目光在小妾身上打转,慢慢回归到平和当中。
“小道长,可有法子治治那祸乱我府上安宁的鬼祟?”在沉默中,王夫人开口催促起来。
“午夜,需等到晚上,那名为欢欢的怨魂现身之时才好行动。”清和对王夫人给出了准确的回答,在确定不会有人抵触物件后,他卷起布扛在肩上,朝着庭院里摆放的几具尸体走去。
王夫人想要靠近却被清和制止。
“夫人还请退避几分,别让腹中胎儿沾染煞气。”
“胎儿?我有了?”王夫人又惊又喜,赶忙告别清和朝其他房间走去。
大部分的仆人丫鬟跟随夫人一同离去,只剩千千跟随着清和。
“小道长神通广大,竟能观出夫人喜况,想必医术也很厉害吧。”千千似乎格外关心清和的来历,一言一行带着打探。
清和很好地将一丝烦躁藏在纂动刀柄的手心里,目光完全停留在死状恐怖的三具尸体上面。
“这三具尸体是什么关系?”
除了王老爷的尸体,身旁另外两具尸体他并不知晓情况,于是他询问千千。
本就是王夫人命令陪同办事的千千虽不知缘由却依旧尽心,一番思索后很快回复道:“左边这位乃是府上管理下人的王管事,与老爷是亲戚关系,具体血缘并不清楚,而另一位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。”
千千说完,清和的眉头便皱起,行不通的思绪在他心中不断牵扯起来。
“那位……欢欢,”清和又念叨起来,“她是怎么死的?她的尸骨去哪儿了?”
“她……卖身人家,无钱赎身死后自然无钱葬骨,说不得被哪的野狗啃得面目全非。”凉薄却很现实的话语从千千口中说出,清和也就熄了找寻遗骨的可能。
“至于她是怎么死的……”千千说话的语调在口中打转,一高一低,就是不肯直接说出来,显然别有所图。
清和自然看出千千眼中的意思,也很直接开口:“你想干嘛?”
“请帮我赎身!”千千语气认真。
“……我并无多余钱财,也不想干涉他人私事。”清和将眼中抗拒的神情表露地很重,但千千却不肯退步。
“赎身钱财,我早已准备,只怕夫人不肯让步,现在管事死了,府上无人关心去留,请小道长让我脱离贱籍,日后让我找个寻常人家,过个平常日子可好?至于更多,我不敢多求!”千千说得言辞恳切,让清和稍许动摇,犹豫又冷冽的目光凝视着面前的千千。
“关于欢欢之事,可否细致无漏?”
“细致无漏!”
“毫无虚假?”
“毫……无虚假!”千千的口齿只是僵硬了一瞬便应下声来。
……
关于怨魂欢欢的生前事物被千千一一道来,有了想法的清和暂时告别面容慈祥的王夫人朝着镇上其他地方赶去。
道路稀泥,杂草滚石堆积,寻找百姓赶路便要费些手脚。
好在清和有些武艺,脚下的碎石映衬着他不断变换的双腿,很快在晌午到来前走进一家酒馆。
“客官请进~”在门前邀客的小二双手飞舞,生怕清和不知道怎么入座,但清和却是专门选了这家进入其中。
人流不少,话语不断,热闹的地方容易收集消息,哪怕是清和这种不善言辞不苟言笑的家伙也可以混入其中。
“客官想吃些什么?”店小二站在入座的清和旁边热情询问着,嘴上不停地报着菜名,生怕清和不知道该选些什么。
清和见状赶忙挥手打住,扭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后,干巴巴地开口询问起来:“问一下,附近叫李子牛的主人家该往哪里走?”
“顺着外面的路走十里的路就找到了,诶,客官,你还吃饭吗?”
(试作,长篇故事正在构思中)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