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,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得让人作呕。我抬手看了看表,凌晨两点十五分,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。
作为实习医生,值夜班是家常便饭。但今晚,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值班室的温度似乎比往常低了许多,我搓了搓手臂,却驱散不了那股渗入骨髓的寒意。
"滴答、滴答"
水龙头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。我明明记得下班前检查过,所有的水龙头都关紧了。这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又仿佛就在耳边。
我站起身,决定去查看一下。白大褂在身后轻轻摆动,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。突然,一阵冷风从背后袭来,我猛地回头,走廊尽头闪过一道白影。
"谁在那里?"我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没有回应。
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这一定是太累产生的幻觉,我这样安慰自己。但当我转身准备回值班室时,那个白影又出现了,这次离我更近。
那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,长发披散,背对着我站在那里。她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,就像被人硬生生掰断了脊椎。
"这位病人,您需要帮助吗?"我强忍着恐惧问道。
女人缓缓转过头,我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她的脸苍白得不像活人,眼睛是两个漆黑的空洞,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。
"医生,我...好冷啊..."她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,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。
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,动弹不得。女人朝我走来,她的脚步轻飘飘的,仿佛没有重量。我闻到一股浓重的腐臭味,那味道让我胃里翻江倒海。
"求求你...救救我..."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,伸出的手指甲漆黑发亮,"我好痛...好痛啊..."
我终于反应过来,转身就跑。身后传来她尖锐的笑声,那声音在走廊里回荡,震得我耳膜发痛。我拼命地跑,却发现走廊变得无限长,仿佛永远也跑不到尽头。
值班室的门就在眼前,我冲进去,用力关上房门。靠在门上大口喘气,心脏快要跳出胸腔。但当我抬起头,却看到那个女人正站在值班室里,她歪着头,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我。
"为什么要跑呢?医生..."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"我只是...想要你的命啊..."
她伸出双手,我这才发现她的手臂上布满了针孔,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。我想要尖叫,却发不出声音。她的手指触碰到我的脖子,冰冷刺骨。
就在这时,值班室的灯突然熄灭了。在黑暗中,我听到她在我耳边轻声说:"下一个...轮到你了..."
当我再次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躺在值班室的床上。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一切似乎都很正常。但当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,那里赫然出现了一个新鲜的针孔。
从那天起,我每晚都能听到走廊里传来她的脚步声,闻到那股挥之不去的腐臭味。我知道,她就在那里,等着我...